当时阿强跟着文雪去，目睹了现场。
沐正青说道：“所以你就眼睁睁看着文雪云被杀？”
“那是杀人呀，你当我傻呀，把我捅了，我他玛怨不怨？”阿强把烟熄了后，搓了一下鼻子，又说道：“也是她命大，那出租车司机等的时间长了，走了过来，看到了她躺在地上，报了警，让她捡回来一条小命。”
“那凶手什么样子，具体细节。”
“那，我哪知道，带着手套，带着口罩，全身裹的紧紧，路灯，妈的又那么黑……”
“你说凶手戴着手套？”
这就奇怪了，为什么行凶的时候戴着手套，而在省城医院的时候却没有戴，如果是忘记了，这完全说不过去呀！
“喂，这能不能抓到凶手呀？”阿强打断了沐正青的思绪。
“你说的只能说明，这个案子与李明智有必然的联系，凶手的样貌，你什么也没说，怎么抓？”
“喂。”阿强大叫一声，刚要站起来，才知道被锁在椅子里，手指着沐正青骂道：“你他玛耍我。”
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，进来两名警察和关长乐。
“老实点。”
沐正青摆摆手：“没事。”接着对阿强说道：“你是目击人，你一定看到了什么，我要你告诉我细节，或者是不一样的地方，通过这些我才有线索抓到凶手。”
“细节、不一样？”阿强翻着眼，嘴里念叨：“有什么不一样，还不都是人，有他妈的什么不一样？”
“与普通人不同的，比如说特别的发型，疤痕、体形、纹身……”
“要说有什么和普通人不样。”阿强打断沐正青话：“那就是他是杀人犯，普通人只是普通人，那杀人跟他妈砍菜一样，喀喀喀几下，动作非常漂亮。”
“凶手沉着冷静，动作干净利落。”
“我不懂你们文人说的话，凡正挺酷的，杀个人跟吃饭一样不慌不忙的，还翻了钱包，不过后来又放进去了。”
“什么？”沐正青转头问关长乐：“为什么案卷里没有包被翻过的记录？捅了几刀，手套上一定有血，翻了钱包，钱包上应该有血迹。”
“钱包上没有血迹呀，证物我看过。”
“他是脱了手套拿的钱包，肯定没有血。”阿强说道。
“脱了手套？”这就更奇怪了，戴手套就是为了防止留下指纹，这脱手套拿钱包，不是留下了指纹。
“哦，对了，他只抽出了一张卡，然后又放了回去，也没拿钱，还把线包的拉链拉好，然后才走。
根据阿强的描述，与沐正青之前的推断大体上一致，但也有出入的地方。首先，文雪云能活下，不是因为凶手慌张，而是被发现的早，救治及时。第二，这个凶手，很可能是个职业杀手，应该受过训练。
这时候去银行调查记录的周之山也回来了，沐正青让大家都去会议室。
先是由周之山给大家通报银行记录的情况，周之山把一份银行流水记录递给了沐正青，开口说道：“这一份记录上主要是大额资金转进转出记录，以及在程曼蕊和文雪云两位被害人，被害时间前后的记录情况。从记录上可以看出来，文雪云这张卡资金流量还是比较大的。”
“都是现金存入，还是银行转帐？调取了银行录像和转入卡的记录吗？”沐正青问道。
“都是银行转帐，转入卡是一个叫钱华荣的人，电话已经打不通，根据银行留下的身份证信息，我们已经联系了当地派出所协助调查这个人。”
“钱华荣，这个人的名字有点耳熟。”沐正青想了想：“这个人好像与御花园项目有关系。”
说到这里，沐正青又重新拿起流水帐单，重头看了看，有一段时间大笔资金转进提现很频繁，而这段时间正好是御花园特别动乱的时间，这让沐正青联想到易宏安的名单。
沐正青放下帐单，对大家说道：“这张卡很重要，从这份记录上看，这张卡极有可能是有人向政府人员贿赂的中转站，钱华荣把钱打给文雪云，文雪云再提出现金，送到每一个受贿的人手里。”
大家听沐正青这么一说，都想起传说中的易宏安名单，就是这份名单葬送了易宏安，也是这份名单把沐正青逼到了今天的地步。
“还有一件事情，我向大家通报一下。”沐正青看了看大家，说道：“也许有的人已经知道，我曾经被调查受贿100万的事情，从这张卡上也有相对应的记录，就在我看到这笔钱的那天，往前算，这张卡也发生了100万提现的信息。”
“这些能说明什么？”周之山问道。
“说明程曼蕊的死和文雪云被追杀都与受贿有关，这是特别大的突破。刚才我提审阿强，从阿强的描述，凶手是一个十分专业的杀手，可能是受过训练的特种兵，或者是参加过枪战的警察或者是武警，反侦察能力很强，几乎没有什么线索，所以有了这张卡，我们就可以跳过凶手，直接查背后的人。”
“那这就是经济犯罪了，不属于我们刑警队管了。”关长乐说道。
关长乐说的有道理，被他这么一提醒，大家都愣住了，一时间会议室变得鸦雀无声，都有一个疑问，是否还要继续。
“我们刑警队当然是干刑侦工作，查受贿的人也只是抓凶手的一个途径。大家不要灰心，这个凶手不是说完美到无懈可击，他赤手拿出这张卡，又放回去，这个动作可查的地方也很多。”
“对了。”被沐正青这么一说，技术科的小张，想起了什么，插话道：“在卡上留下的指纹特别清晰，好像是故意留下一样，反倒是文雪云本人的都没这么清晰。”
“这是想扰乱我们调查方向，还是想让我们对这张卡引起重视？”
“咚咚咚”
会议室的门被打开了，进来两名警察.
“请问哪位是沐正青，跟我们走一趟。”
“你俩是哪个分局的，抓人抓到我们刑警队了？”周之山站了起来，大声喝问道。旁边的关长乐拉了拉周之山，小声说道：“沐正青不是我们刑警队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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