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渡这一躺就是四天,其实这和肩上的伤没啥大关系,主要还是因为云柳那一副虎狼猛药。
而在了渡昏迷的这几天里,寺中众僧人都见证了云柳“衣不解带无微不至的照顾了渡师弟”。每晚都要寸步不离的照看着了渡师弟,生怕他的伤口有个什么万一,而且体贴入微,不忍心别的师兄弟受累,只肯自己来照顾,只有白天的时候才能合会儿眼。
第四天晚上,定心和了惠又要来换云柳,云柳照例还是拒绝了。
了惠叹了口气,劝道:“施主何苦如此,如此下去反倒要累坏了身体。”
云柳苦笑道:“多谢大师关心,只是毕竟当时我没能帮上什么忙,他反倒还为了救我受了如此重伤,于情于理,也合该我来照顾他,况且……”
她顿了顿,再抬头眼中已隐有泪光:“看他这样一直昏迷,我心中揪痛,想在他身边,想陪着他……”
她一副痴心不改,深情不悔的样子,倒是让人不好再说什么了,两人心中叹道情字多烦忧啊,遂不再劝,告辞了。
关上门后云柳转身,就像换了一张脸一样,懒洋洋的准备睡觉去了。
什么?了渡?哦他老实的很再说昏迷中也没啥要求,管他作甚。
伤口?让它慢慢自己长呗又不会出啥大问题。
她就这样人前扮演好女孩,人后好不负责任的去睡了。
睡到半夜,突然感觉有人抓住了自己的手!
她猛的睁开眼睛,在看清对方脸的时候又生生按下了出手的动作。
“你做什么?”
了渡:“有些疼。”
云柳看向她自己的手,正在他肩膀附近,而他的肩上的纱布已经透出了血色。
她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,“……咳,我那个,我睡觉不,不太老实,咳”
没想到了渡轻轻的笑了笑说:“嗯,的确是的。”
哎呀这都敢笑话她了!这怎么能行!
云柳眼波流转,就着他抓着自己的手使劲凑近了他,朝他不怀好意的笑,“了渡师兄睡了这许久,一醒来就抓着人家的手不放,好凶哦。”
此时屋内只有一盏小灯静静地在床头燃烧,微弱的光线朦胧又暧昧,趁着这大好的氛围,她努力回想着前两天看的话本,又说:“师兄当日舍身救我,人家好感动的呀,这几日可都是人家衣不解带,同床共枕的在照顾师兄呢。”说完还故意朝他娇羞一笑。
听她这样一说,了渡忽然就想起了当日藏经阁里他不知为何分心回头看她一事,顿时就像被烫着了一样松开了她的手,又想起来前几天醒来时看到她和定禅躺在他身边的样子,虽然很怀疑她口中的“照顾”二字,但这同床共枕,怕是真的了。
他觉得有些不知名的情绪在心里蔓延开来,心口有些发热。嘴唇几张几合,最后郑重的说了一声:“多谢施主照顾,小僧铭记于心。”
然而云柳又怎么会放过他呢,了渡后退她就往前凑,揪着了渡的衣领笑说:“你刚才还嘲笑我呢,要我说,人家的睡姿虽然不太好,但要说不老实么,了渡师兄才是真不老实呢,”
她故意凑近他的耳边说:“师兄的胸口可还挂着我的嫁妆呢,却还这般假正经的样子~”她说完还故意朝了渡轻轻吹了口气。
了渡退无可退,索性翻身下床,背对着他,双掌合十竖于胸前,硬邦邦地说:“施主请自重!”
云柳自然不会管他是如何的僵硬,她心里的恶魔小人儿正敲锣打鼓的放烟花呢:快看呐话本中的经典情景出现啦,果然是艺术来源于生活啊话本诚不我欺!
然后了渡的下一句话就把她心里的恶趣味散的一干二净了。
了渡说:“施主到底是什么人?对小僧究竟有何图谋?”
云柳下意识的回了句嘴:“和尚你不害臊,我怎么就图谋你了?”然后理智回笼,想起了她自进寺以后的所作所为,真是对了渡针对的不能更明显了。
那这和尚现在是终于不再装聋作哑了?事情要步入正轨了?
惊喜来的太突然云柳反而愣住了,觉得有些不真实。
了渡听身后没了声响,转过身就见她楞楞的,心里立即觉得他刚才是否态度太差了,毕竟她虽然三句话里有两句半是假的,可到底也没做过什么坏事……
于是了渡软了些声音,向她告罪:“是小僧失言了……”
云柳回神就见这和尚刚刚强硬的态度有些软化的迹象,心里立刻就急了,她心想这和尚好不容易对她的事儿上了心,怎么能这样轻易就翻篇儿呢!
云柳不待了渡说完就打断了他,她收起了那副不正经的样子,走到他身边柔声说:“我的确是有事隐瞒,只是以前见你一副四大皆空的样子,不好开口……你的伤口裂开了,你先坐下来,我帮你换一换药好不好?”
了渡洗耳恭听,只是盘坐在蒲团上,不肯再坐回床上。云柳心中有盘算,也顺着他,端了药粉纱布跪坐在他身旁,一边给他换药一边轻轻开口:“你可知道丁酉奇荒?”
“只书上见过一些,说是十三年前的闽州闹饥荒,其中又以季城受灾最为严重,整个城市沦为了一座死城。”
“是的,想必书上也只说了这些吧,毕竟当年先皇下令不准妄议此事,又因此捕杀连坐了不知多少人,今上也对此事讳莫如深,人心惶惶之下,哪里还有人敢再说半个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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